《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是一本從歷史唯物主義出發的著作,作者恩格斯利用人類史前史的最新成果,全面而深入地闡述了人類歷史的發展規律。其實,從標題出發,我們就能明白,書是圍繞著“家庭”、“私有制”與“國家”展開論述的。
既然從歷史唯物主義出發,那么對歷史各階段的一個明了就必不可少了。書中指出了一個分期法:蒙昧時代、野蠻時代和文明時代,在前兩個時代中又劃分為低級、中級、高級階段。每個時期都有著特點:蒙昧的初期,產生了音節清晰的語言;蒙昧的中期,人類使用火以及食用魚類,不再受地域與氣候限制,活動區域散布地球上大部分地區,這樣一種對未知探往的冒險精神可能一直銘刻在我們的基因之中;蒙昧的高級階段,發明了弓箭?梢哉f這是一種超越所處文明時代的決定性武器,打獵成了常規的勞動部門。野蠻時代的特有標志是動物的馴養、繁殖和植物的種植。這個時代,人類文明繼續開化,學會了制陶術、土培和石頭建筑,乃至鐵礦石的冶煉。生產工具不斷進步,生產也進一步積累,出現私有財產。這樣一段人類進步的歷史,也是一段生產工具進步的歷史,從收集天然產物到人為增加產物,再到加工產物,一幅文明進步發展的畫卷徐徐鋪展。
在傳統觀念中,我們知道有個體婚制,以及與它并存的一夫多妻制,甚至一妻多夫制。而而恩格斯向我們展示了這樣一種狀態:男子過著多妻制的生活,而他們的妻子同時也過著多夫制的生活。這樣一種狀態可由親屬制度較之于家庭形式變遷的滯后性進行推導。這樣一種雜亂的性關系的社會階段是值得我們注意的。雖然我們難以找到直接證據證明這樣一種階段是否于歷史長河中真實存在過,但我們能夠明確追溯到一個群婚制的時期。談“性”不應當是一個讓人恥辱的話題,這是生物的一種本能行為,我們從高等動物進化而來,反倒嘲笑起高等動物都具有的生物本性,這才是一個笑話點。當時的生存環境下,數量即正義,群的聯合力量和集體行動能夠彌補個體自衛能力的不足,提升個體生存率。但雄性動物忌妒的本性,聯結和限制著家庭。什么樣的家庭形式才能較為穩定的存在下去?那就是群婚。整群的男子和整群的女子互為所有,很少有忌妒余地的存在。從這一角度出發,群婚在那個時代是具有正義性的。所謂雜亂,是從后世的習俗與眼光看出來的,恩格斯指出“只要還戴著妓院眼鏡去觀察原始狀態,便永遠不可能對它有任何理解。”我們能夠汲取的經驗教訓是,在人文社科的研究中,我們需要保持中立態度,不帶入價值觀,嚴謹審慎對待研究問題。
國家從階級沖突中產生,作為一種最大的調和力量,它照例是最強大的、在經濟上占統治地位的階級的國家,這個階級借助于國家而在政治上也成為占有統治地位的階級,國家是一種暴力機器,掌握了它也就掌握了鎮壓和剝削被壓迫階級的強大手段。有壓迫的地方就會有反抗,隨著被壓迫階級的發展與成熟,能夠自己解放自己了,這種國家暴力機器就會被打破,由勝利的階級再次構建新的暴力機器,周而復始,進入治亂興衰的周期運轉中。我們需要認識到,國家并不是社會發展的必需物。曾經有過不需要國家,而且根本不知道國家和國家權力為何物的社會。只有在經濟發展到一定階段,使得社會分裂為階級時,其才因這分裂有了必要。隨著生產發展進入新階段,階級的存在,一個不定時炸彈般的存在,將成為阻礙社會發展的障礙,這時,階級將不可避免地消失,而緊緊隨著階級的消失而消失的,便是國家了。